第1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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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5 章
……
竟然穿狐裘！
有人性沒狐性哇！
……
是夜，天黑如漆，空中無月。
這一處有假山有花圃，是大王游玩的私苑，如今大部分花還未綻，苑裏無人，加之深夜，山與山兜起來的地方黑黢黢一片，甚至有些陰森森。
小南就跪在這假山中央，最瘆人之處。
她已算過，這裏是宮中西面坎位，是今夜生門。
白日裏撿出狐裘，坐立不安，只待天黑便避開凡人，跑這裏列出法陣。小南將狐裘放在陣中，法陣燃星，火線相連。先瑪呢牟呢叨了一陣咒語，繼而雙手合十，不住拜道：“兄弟姐妹，早日超生。兄弟姐妹，早日超生……”
儀式將完，忽從北面刮來一陣冷冽黑風，苑內的樹葉才新發，就被無情卷落，直帶著洶洶吹向陣法。
小南眉毛一挑，額鎖川字，情知不妙，也顧不得頸後發涼了，急急護陣，可還是晚了，那黑風詭譎得很，滾過來就滅了星火。
法陣淫滅時上躥一陣煙，撞消散黑風，現出四只妖怪。
這四只妖怪三對一糾纏，三妖面朝小南，猙獰向前，一妖背對小南，招架後退，正因為他們打得昏天暗地，才會殃及法陣。
小南氣得不行，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攏，朝背對著她的妖怪就是一擊。
那妖怪穿一身白衣，頭發用藍色發帶束在腦後，感到背後來襲，側身用右臂擋住，如仗劍般擋下小南攻擊。
回身回眸，凜然一瞥。
是陸遲。
他的藍色發帶和馬尾隨著回頭飄揚起，額前還貼著一縷，薄唇緊抿，雙眸映著惱怒，鼻梁在唇與眸之間顯得格外高挺。
一剎那，小南竟覺這張警覺慍惱的臉，勝過他之前所有模樣，別有一番清雅。
她心內亂彈蕭聲，陣陣發悸。
陸遲見是小南，收手冷冷命令：“幫我對付一個。”
而後果決回頭，繼續對付三妖，不再看小南。
言語動作皆只一瞬間。
小南被回眸吸引且震懾，竟不假思索應了聲：“對付哪個？”
問完稍微清醒了，柿子都撿軟的捏，挑最弱的唄！
小南觀察片刻，而後躍起，兩手食指和中指皆並攏，齊齊攻向三妖最左那一位。
那一妖吊梢眼橫瞥小南，一咧嘴兩顆獠牙就露出來：“臭娘們，你打我作甚？”拽著自個披風掉轉身頭，來同小南幹架，看來也是個炸脾氣。
獠牙妖張嘴吐火，兩掌發來亦是火球，小南起先同他火火對掌，漸漸覺出端倪——獠牙妖只會火。
嘿嘿，小南心中竊喜，她家這脈妖狐最擅用水，但姥姥說“藏能行萬年”，教她其它四行法術平時用。這會見獠牙妖是個自投羅網的笨蛋，便口念水訣，雙臂高振，霎時苑內滿塘池水在身後擊起，滔天千丈，亂石穿雲。
全倒灌在獠牙怪身上。
獠牙怪嚇得呀呀大叫，不一會沒了聲音。水如潮退去，露出一只側著身子，濕漉漉被淹死的灰老鼠。
小南往死老鼠身上踢了兩腳，狐貍可是專克老鼠的，早知道搖頭張嘴，一口吃了他！
小南幹架順利，不由得意起來，環視周圍，陸遲和另外二妖已經從苑這邊打到那邊，眼看就要出苑，小南縱身飛起，叫道：“陸遲，我來幫你！”
陸遲應聲側首，冷冷瞥她一眼。
小南見陸遲右手邊的妖怪有尖尖的三角耳朵，有長線胡須，應該是只貓。貓貓狗狗豈能打架，小南笑著就攔截了這只貓妖。
上天入地，先過三招，到第四招貓妖爪子變大，猛地抓來，小南忽覺天寒地凍，身子被封住。
怎麽回事？一只貓怎有這般能量？！
眼看貓妖再次兩爪抓來，小南心急，使出渾身法力掙脫束縛，剛動了一步，貓妖的兩抓忽然分.身成千千萬萬爪，每一只都毛絨絨、陰森森。
小南左右躲閃，身上仍是發冷，貓妖背後忽起了一道閃電，白光縱過間，她看清他的真實面目。
他不是貓妖！長得相似而已，他是一只猞猁！
猞猁以狐貍為食，小南行差步錯，竟遇著自己的天敵！
只能走為上策了，可她現在是姜昀的肉身，其它法力都有，就是沒法隱身。藏不起來，那猞猁妖追著拿她，手到擒來。小南左躲右閃，那一張天敵臉越來越近，避無可避，小南被利爪抓到左肩，她往右逃，猞猁妖不肯放過，一爪從左肩斜抓到腰間，上衣全部撕開。小南嚇得瑟瑟發抖，尖叫大喊：“陸遲，救命！”
她好不容易混得肉身，可不想喪命於此！
陸遲回頭，狠厲望來，縱風飛至，一把牽起小南的手。小南只覺滔天之勢，然後那猞猁妖傾身歪脖，就被揍扁了臉。
她就這樣在空中看著陸遲與二妖鬥法，若得了空，她也不顧疼痛，能出一招是一招。陸遲看在眼裏，竟也不顧忌，幹脆拿小南做了幾回武器。
最終，雖然陸遲受了好些傷，但是把二妖都殺了。
以月色為襯，最後那只妖飄飄從空中墜下，是匹狼。
不知不覺中，陸遲的手已從牽著小南，改成托著她的腰。
亦從空中落下，落在苑中一處水榭的房頂。
他將小南放下。
小南發覺陸遲的頭發已經變白了，尾巴露出來，幾處傷口涓涓流著綠血，不禁關切道：“陸遲你沒事吧？”
陸遲不做聲。
小南伸著脖子眺那地上的狼屍：“你居然連狼都能打贏你可是只……唉喲！”她忘了形，坐起身用力過猛，被抓那一爪子巨痛，“哎喲哎喲！”
陸遲突然蠻橫扳過小南的身子，執著她的手四掌相抵。
小南心想，這是要和她一起修煉養傷？瞟向陸遲，卻對上他投來的一個白眼，眼神分明想表達三個字：少廢話。
她模仿陸遲，乖乖盤了膝。
烏雲散去，露出幾顆星星，借這稀薄的天地精.氣，慢慢恢覆。
陸遲白發覆黑，尾巴消失，傷口痊愈，小南的疼痛也止住了。
他低頭看了眼自個白衣上被染綠的地方，又對著小南挑了一眼，點點下巴。
小南歪頭，嗯？順著陸遲下巴所指望去，意識到，將撕墜下的上衣拉起來，用法力覆原。
陸遲仍舊盤著膝，問她：“你和凡人合為一體後，就沒法隱身了麽？”
小南撅著嘴點頭，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。
陸遲抽抽嘴角，笑了笑。
他由盤膝改為一只腿伸直，一只弓起，坐在這屋頂上。右手手掌攤開，原本空空的掌心現出一件披風，仿若星星織成，粼粼發光。
陸遲將披風遞給小南。
小南一開始沒接，同他開玩笑：“這是什麽？不會是那種穿上去誰碰我就會被紮到的衣服吧？”
陸遲不屑：“哪聽來的歪理邪說？”
小南心道這是姥姥講過的故事，某個散仙掠了狐妖三公主，想要強娶成親，三公主只愛同為妖狐的駙馬，不願就範。散仙的弟子是一位凡人，他同情三公主，悄悄給了她一件披風，只要披上披風，散仙碰她就會被紮，從此不敢碰她。小南想到這，回答陸遲：“狐言狐語。”
“呵，狐言狐語？”陸遲輕笑著重覆，“狐言狐語。”
他斂起笑意：“這衣由青松明月、露下華芝制成，披之可以隱身。”這是他千年前覓得的一件寶貝。
小南一聽是隱身衣，大喜接過，披了就試，果然隱而不見。
半晌，脫了披風，重現身形，她臉上不見笑意，捧著閃閃發光格外吸睛的披風發問：“你剛才是怎麽收起來的？”陸遲沒教她收納的口訣。
“口訣很簡單。”陸遲含笑，“你‘汪汪’兩聲就夠了。”
“別開玩笑了，說真的！”
陸遲眸光流轉，嘴角噙笑：“說的就是真的。”他已恢覆尋常神色。
小南將信將疑，眼珠動動，用極低極輕的聲音：“汪、汪。”
隱身衣竟還真在她手上變不見了。
“汪、汪。”這兩聲比方才響亮，隱身衣又在她手上顯現。可總覺得哪裏不對……
“你個騙子！”她大喊道。
陸遲方才將隱身衣變出來，根本就沒出過聲！
“哈哈哈哈！”陸遲笑得前仰後俯，湊近一點點，將真正需要默念的口訣在她耳畔告知。他呼出的氣息溫熱，頭發撓得又癢，小南卻全無其它心思，只悔恨自己不懂三思而後行，白白虧了四聲狗叫。
這一茬太丟狐臉，小南恨不得即刻帶過：“唉，說來為什麽你每次都受傷？”
轉移話題。
陸遲改坐為躺，雙臂枕在腦後，靜靜仰望繁星：“這三妖其實遠不及上回的法器厲害，但‘大妖一只好鬥，小妖三只難纏’。”
“就是數量多了唄！”小南笑道，所以多虧了她這個幫手。她給陸遲講，自己兩百年前遇到過一群小蜂妖，那數量才難對付。
“他們法力都不高，卻仍纏鬥了七天七夜。”她說，“我之後就學聰明了，二三月裏，絕不往那槐花叢裏走……對了，這是宮裏不是野外，哪來的狼和猞猁？”老鼠尚且說得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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竟然穿狐裘！
有人性沒狐性哇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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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夜，天黑如漆，空中無月。
這一處有假山有花圃，是大王游玩的私苑，如今大部分花還未綻，苑裏無人，加之深夜，山與山兜起來的地方黑黢黢一片，甚至有些陰森森。
小南就跪在這假山中央，最瘆人之處。
她已算過，這裏是宮中西面坎位，是今夜生門。
白日裏撿出狐裘，坐立不安，只待天黑便避開凡人，跑這裏列出法陣。小南將狐裘放在陣中，法陣燃星，火線相連。先瑪呢牟呢叨了一陣咒語，繼而雙手合十，不住拜道：“兄弟姐妹，早日超生。兄弟姐妹，早日超生……”
儀式將完，忽從北面刮來一陣冷冽黑風，苑內的樹葉才新發，就被無情卷落，直帶著洶洶吹向陣法。
小南眉毛一挑，額鎖川字，情知不妙，也顧不得頸後發涼了，急急護陣，可還是晚了，那黑風詭譎得很，滾過來就滅了星火。
法陣淫滅時上躥一陣煙，撞消散黑風，現出四只妖怪。
這四只妖怪三對一糾纏，三妖面朝小南，猙獰向前，一妖背對小南，招架後退，正因為他們打得昏天暗地，才會殃及法陣。
小南氣得不行，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攏，朝背對著她的妖怪就是一擊。
那妖怪穿一身白衣，頭發用藍色發帶束在腦後，感到背後來襲，側身用右臂擋住，如仗劍般擋下小南攻擊。
回身回眸，凜然一瞥。
是陸遲。
他的藍色發帶和馬尾隨著回頭飄揚起，額前還貼著一縷，薄唇緊抿，雙眸映著惱怒，鼻梁在唇與眸之間顯得格外高挺。
一剎那，小南竟覺這張警覺慍惱的臉，勝過他之前所有模樣，別有一番清雅。
她心內亂彈蕭聲，陣陣發悸。
陸遲見是小南，收手冷冷命令：“幫我對付一個。”
而後果決回頭，繼續對付三妖，不再看小南。
言語動作皆只一瞬間。
小南被回眸吸引且震懾，竟不假思索應了聲：“對付哪個？”
問完稍微清醒了，柿子都撿軟的捏，挑最弱的唄！
小南觀察片刻，而後躍起，兩手食指和中指皆並攏，齊齊攻向三妖最左那一位。
那一妖吊梢眼橫瞥小南，一咧嘴兩顆獠牙就露出來：“臭娘們，你打我作甚？”拽著自個披風掉轉身頭，來同小南幹架，看來也是個炸脾氣。
獠牙妖張嘴吐火，兩掌發來亦是火球，小南起先同他火火對掌，漸漸覺出端倪——獠牙妖只會火。
嘿嘿，小南心中竊喜，她家這脈妖狐最擅用水，但姥姥說“藏能行萬年”，教她其它四行法術平時用。這會見獠牙妖是個自投羅網的笨蛋，便口念水訣，雙臂高振，霎時苑內滿塘池水在身後擊起，滔天千丈，亂石穿雲。
全倒灌在獠牙怪身上。
獠牙怪嚇得呀呀大叫，不一會沒了聲音。水如潮退去，露出一只側著身子，濕漉漉被淹死的灰老鼠。
小南往死老鼠身上踢了兩腳，狐貍可是專克老鼠的，早知道搖頭張嘴，一口吃了他！
小南幹架順利，不由得意起來，環視周圍，陸遲和另外二妖已經從苑這邊打到那邊，眼看就要出苑，小南縱身飛起，叫道：“陸遲，我來幫你！”
陸遲應聲側首，冷冷瞥她一眼。
小南見陸遲右手邊的妖怪有尖尖的三角耳朵，有長線胡須，應該是只貓。貓貓狗狗豈能打架，小南笑著就攔截了這只貓妖。
上天入地，先過三招，到第四招貓妖爪子變大，猛地抓來，小南忽覺天寒地凍，身子被封住。
怎麽回事？一只貓怎有這般能量？！
眼看貓妖再次兩爪抓來，小南心急，使出渾身法力掙脫束縛，剛動了一步，貓妖的兩抓忽然分.身成千千萬萬爪，每一只都毛絨絨、陰森森。
小南左右躲閃，身上仍是發冷，貓妖背後忽起了一道閃電，白光縱過間，她看清他的真實面目。
他不是貓妖！長得相似而已，他是一只猞猁！
猞猁以狐貍為食，小南行差步錯，竟遇著自己的天敵！
只能走為上策了，可她現在是姜昀的肉身，其它法力都有，就是沒法隱身。藏不起來，那猞猁妖追著拿她，手到擒來。小南左躲右閃，那一張天敵臉越來越近，避無可避，小南被利爪抓到左肩，她往右逃，猞猁妖不肯放過，一爪從左肩斜抓到腰間，上衣全部撕開。小南嚇得瑟瑟發抖，尖叫大喊：“陸遲，救命！”
她好不容易混得肉身，可不想喪命於此！
陸遲回頭，狠厲望來，縱風飛至，一把牽起小南的手。小南只覺滔天之勢，然後那猞猁妖傾身歪脖，就被揍扁了臉。
她就這樣在空中看著陸遲與二妖鬥法，若得了空，她也不顧疼痛，能出一招是一招。陸遲看在眼裏，竟也不顧忌，幹脆拿小南做了幾回武器。
最終，雖然陸遲受了好些傷，但是把二妖都殺了。
以月色為襯，最後那只妖飄飄從空中墜下，是匹狼。
不知不覺中，陸遲的手已從牽著小南，改成托著她的腰。
亦從空中落下，落在苑中一處水榭的房頂。
他將小南放下。
小南發覺陸遲的頭發已經變白了，尾巴露出來，幾處傷口涓涓流著綠血，不禁關切道：“陸遲你沒事吧？”
陸遲不做聲。
小南伸著脖子眺那地上的狼屍：“你居然連狼都能打贏你可是只……唉喲！”她忘了形，坐起身用力過猛，被抓那一爪子巨痛，“哎喲哎喲！”
陸遲突然蠻橫扳過小南的身子，執著她的手四掌相抵。
小南心想，這是要和她一起修煉養傷？瞟向陸遲，卻對上他投來的一個白眼，眼神分明想表達三個字：少廢話。
她模仿陸遲，乖乖盤了膝。
烏雲散去，露出幾顆星星，借這稀薄的天地精.氣，慢慢恢覆。
陸遲白發覆黑，尾巴消失，傷口痊愈，小南的疼痛也止住了。
他低頭看了眼自個白衣上被染綠的地方，又對著小南挑了一眼，點點下巴。
小南歪頭，嗯？順著陸遲下巴所指望去，意識到，將撕墜下的上衣拉起來，用法力覆原。
陸遲仍舊盤著膝，問她：“你和凡人合為一體後，就沒法隱身了麽？”
小南撅著嘴點頭，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。
陸遲抽抽嘴角，笑了笑。
他由盤膝改為一只腿伸直，一只弓起，坐在這屋頂上。右手手掌攤開，原本空空的掌心現出一件披風，仿若星星織成，粼粼發光。
陸遲將披風遞給小南。
小南一開始沒接，同他開玩笑：“這是什麽？不會是那種穿上去誰碰我就會被紮到的衣服吧？”
陸遲不屑：“哪聽來的歪理邪說？”
小南心道這是姥姥講過的故事，某個散仙掠了狐妖三公主，想要強娶成親，三公主只愛同為妖狐的駙馬，不願就範。散仙的弟子是一位凡人，他同情三公主，悄悄給了她一件披風，只要披上披風，散仙碰她就會被紮，從此不敢碰她。小南想到這，回答陸遲：“狐言狐語。”
“呵，狐言狐語？”陸遲輕笑著重覆，“狐言狐語。”
他斂起笑意：“這衣由青松明月、露下華芝制成，披之可以隱身。”這是他千年前覓得的一件寶貝。
小南一聽是隱身衣，大喜接過，披了就試，果然隱而不見。
半晌，脫了披風，重現身形，她臉上不見笑意，捧著閃閃發光格外吸睛的披風發問：“你剛才是怎麽收起來的？”陸遲沒教她收納的口訣。
“口訣很簡單。”陸遲含笑，“你‘汪汪’兩聲就夠了。”
“別開玩笑了，說真的！”
陸遲眸光流轉，嘴角噙笑：“說的就是真的。”他已恢覆尋常神色。
小南將信將疑，眼珠動動，用極低極輕的聲音：“汪、汪。”
隱身衣竟還真在她手上變不見了。
“汪、汪。”這兩聲比方才響亮，隱身衣又在她手上顯現。可總覺得哪裏不對……
“你個騙子！”她大喊道。
陸遲方才將隱身衣變出來，根本就沒出過聲！
“哈哈哈哈！”陸遲笑得前仰後俯，湊近一點點，將真正需要默念的口訣在她耳畔告知。他呼出的氣息溫熱，頭發撓得又癢，小南卻全無其它心思，只悔恨自己不懂三思而後行，白白虧了四聲狗叫。
這一茬太丟狐臉，小南恨不得即刻帶過：“唉，說來為什麽你每次都受傷？”
轉移話題。
陸遲改坐為躺，雙臂枕在腦後，靜靜仰望繁星：“這三妖其實遠不及上回的法器厲害，但‘大妖一只好鬥，小妖三只難纏’。”
“就是數量多了唄！”小南笑道，所以多虧了她這個幫手。她給陸遲講，自己兩百年前遇到過一群小蜂妖，那數量才難對付。
“他們法力都不高，卻仍纏鬥了七天七夜。”她說，“我之後就學聰明了，二三月裏，絕不往那槐花叢裏走……對了，這是宮裏不是野外，哪來的狼和猞猁？”老鼠尚且說得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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